睇驗生活—亞里安

多得老友Ah Vee邀請,昨晚參加了人山人海的擁抱綠色和平音樂會。 音樂會期間,除了可以從中吸收了很多音樂以外的訊息外,當中意外收獲,就是有機會與我相識了十多年,但近年又極少一齊坐低飲杯茶食個包的亞里安。 昨晚,終有機會和他促膝而談,來一回老人院時間,談得興起,我倆好像南北韓失散多年的兄弟。 亞里安這個綽號,如果你是安彥良和粉絲,一定知其出處。一看而知,是了,亞里安就是那個年代的人。 亞里安是80年代電子組合Minimal的發起人之人,亦是人山人海早期成立時的元老級音樂人,如果你平時有留意一下香港樂評或生活專欄,又或者有聽過下商台的「不設劃位」,你都可以見到亞里安的蹤影。 多年無見,我這位老友給我送來了這本有他親筆簽名的書 「睇驗生活」,透過這本書,這晚我彷彿時光倒流,和這位老朋友連續談了不知多少席話。 更有趣的是,透過書中每篇擲地有聲的文章,我驚訝大家對事物的觀點,居然會如此貼近。 不同的是,平日沉默寡言的亞里安,居然會比向來較多言的我,來得更有火。 我很喜歡明哥為「睇驗生活」所寫的序:「讀這本書,看到了更多的亞里安,聽到了更多沉默的大多數」。 不管你內心還有沒有那團火,你都值得透過「睇驗生活」,窺探一下,為什麼亞里安幾十歲人,還會如此好火。 喂,亞里安,Minimal 20周年音樂會,一定要搞得成,搞得成的話唔該留番松武秀樹個位俾我。

朋友,我當你一世朋友。

Kazuki是我在UC Berkeley讀書時認識的朋友,我不是他的同學,但那個時候,他經常「白撞」來到我所住的宿舍,找當地的美國學生練習英語。某個星期五晚,大部份美國學生都出了去「蒲」,他最後連我都不放過,要我陪他講英文。 「香港人都像你一樣可以講流利英語嗎?」 為了維護香港的名聲,我說:「是呀,很多人被我說得還要好得多。你來到香港,只講英語也可以哦。」 「真羨慕你們呢,做過英國殖民地,可以從幼稚園就學英語。」Kazuki讚嘆地說。 往後的日子,他經常繼續找我練英語,就這樣,我們就算是成了朋友吧。 已經有差不多五年沒見過Kazuki,昨晚,他路經香港,雖然來去匆匆,只有短短兩三個小時的時間,初時我也幾乎想放棄,但他仍堅持要見我一面。 「見到你依然精神奕奕,那我就放心得多了。」原來,Kazuki從他另一位日本鄉里(也是我們大家的common friend)口中,得悉我早三年前差不多於同一年內,經歷了好幾件人生路上的沖擊。 原來,這位朋友一直也在擔心著我,但又一直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候,足足等足三年,即使平日在MSN遇上,他也隻字不提。 日本人很含蓄,日本男人更甚。 朋友,我當你一世朋友。 大家心照,等閒約過再飲。

第一回林檎班大会の模様

除了對家人朋友當然更包括女友我都會十分疏爽外,對自己,其實我十分孤寒。 這張椎名林檎DVD,我「恨」了好一陣子,因為水貨要三百多元,真的買不落手,因為我真的很孤寒。 前天在銅鑼灣CD經濟特區見到此DVD,全新,賣$198,雖然孤寒的我還是想了十數分鐘,但最後還是買了回家。 屈就地在youtube看了一陣子,今晚,終於可以在我家中的大電視中上演。 椎名林檎音樂會DVD —  $198 整晚的歡愉氣氛  — 此刻無價 突然想起Master Card的廣告,用這個感性的概念來鼓吹消費,我覺得是長青兼無敵的Proposition。 這晚,我真的感同身受,開心得幾乎流淚,沒誇張的。 因為,小時候,這類在歡樂今宵常看到的陸堯大樂隊式編曲,我真的喜歡透了,很令人懷緬哦。

OSCA – 東京事變最新單曲PV

繼續不知道她在唱甚麼,但繼續被她的音樂感染著。 樂隊成員的合作愈來愈緊湊,最後回馬鎗急劇快版的一段,我給說服了,這不是椎名小姐的Solo,而是樂隊東京事變的單曲。 相信椎名林檎真的很享受夾Band,亦明白到當樂隊主音歌手應有位置的道理。 樂隊第一,個人第二。 找其他客串樂手,難有如此默契。

無執輸 去教書

昨天黃昏,下著滂沱大雨之際,終於開課了。 這是一個Major in Advertising/Marketing & Communication的Part-time Degree Program,由HKU Space和澳洲Curtin大學合辦,我負責教的,是Brand Management這科目。 平時出外演說也文也武,自由發揮,今回為人師表,於是便認真起來,認真得超乎平日的我。 由備課到準備Powerpoint教材,單是第一堂,便花了我好幾個工作天的時間。畢竟,學術課堂和客席演說,絕對是兩回事。更何況,據說Curtin大學那邊的Professor出名認真,我在這邊廂代表港隊,當然更不敢怠慢。 同學們都是下了班趕著來上課的,都是有心學習的一群,所以,上課時都算是頗留心的。 但真希望他們能夠多點發言和一起討論就是了,讀這一科,單靠理論是不行的,話明是 communication,勇於和人家communicate,才是必修的第一課。

1982年的春天

上星期一(7/16),是母校銀樂隊的50周年大日子,剛中學畢業的師弟Sunny,居然有辦法隔了幾重山找到了我的聯絡,然後當然想我出席啦,說到底我也是81-82年連續兩屆的銀樂隊隊長,當年都算係中堅份子,雖然我的那支Trumpet早已荒廢多年,但師弟叫到,當然立即答應。 (事有湊巧,師弟call我的同一天晚上,PixelToy的阿山又剛好來電,找我客串他們的音樂會,於是乎,成兩年都沒碰過Trumpet的我,7/14-16,連續三日都有show) 音樂會在大會堂舉行,當晚到場的銀樂隊校友極多,遇到不少十多廿多年沒見過的校友。上台演出的校友,大概佔樂隊中的一成吧,我最初以為自己是最老餅,但後來發覺有位六十年代畢業的校友,才是老鬼中的老鬼 (我們向來稱畢了業的師兄師姐為老鬼,絕無貶意)。 音樂會以外,有段小插曲。就是席間我被不少學弟問起,有關1982年的一個「謎」。 中四當年,我開始熱愛壘球,參加了與自小學便相識的同學們所組成的非正式校隊(當年又居然拿了聯賽C組的冠軍),加上我參加了的音統處ABCD樂隊樂團的節目愈來愈多,再加上….我和我相中左手邊的那位當年剛報到的新音樂老師林Sir不太咬弦,他只開始任教數月,我便於下學期離開學校銀樂隊了。 不說不知,當年,我這母校的校長是極度重視銀樂隊,所以,銀樂隊的隊長走佬,校方其實極為關注。加上我事前又沒有好好交代,於是,這位新來的音樂老師,便可能以為我刻意和他搞對抗,所以,在某個星期六,當我已明明離隊,但又偏偏回到樂隊室指導我的那些師弟師妹時,給林Sir發現,早已氣得一吐子氣的他,居然對我破口大罵,當年我年少氣盛,亦和他罵起來,罵得幾乎整座班房大樓也聽到。 最後,在極不愉快兼極「薑」的場面下,我諳然地離開了這間伴我成長的樂隊室,但同時,當時在場的其他銀樂隊成員,除了剛加入才一個學期的中一同學外,居然也一句「我地都唔玩」,便把東西收拾好,陪我一起離開這棟班房大樓。 本來連年揚威香港校際音樂節的培正銀樂隊,就因為這樣,在1982年的春天,幾乎要由零開始,而我,亦成了千古罪人,亦是當晚音樂會場刊所述,有關培正銀樂隊當年近乎瓦解的「謎」的關鍵。 記得當年的事務處主任何老大,事後對我說:「唉,不是馬騮山長大的馬騮頭,真的很難管得住你們,你班馬騮!#$#&**+。」 我這所母校的學生,向來以培正馬騮頭自居,林Sir以非校友身份,取締了我當年極之尊重,又同時是培正大師兄的音樂老師潘Sir,再加上,一如當年不少的培正老師,潘Sir對負責攪活動的學生,都給予極高的自由度,林Sir新官上場,作了很多的整頓,可能我當時已經被潘Sir寵壞了(但不要誤會,潘Sir在教學生時,是出名嚴厲的),當年那個慣了自把自為的我,不出數月,便和林Sir擦出了火花。 事隔多年,其實林Sir大人有大量,早已原諒了當日無知的我。事實上,我還在大學時,學校的周年音樂會,他已經找過我回去演出,大家可謂已冰釋前嫌。 今次再重聚,見他蒼老了不少,但拿起指揮棒,怒「啤」叫大家安靜時,依然有火。 「林Sir,我都仲有火o架,你睇,我吹得幾勁,你邊夠我o黎呀,叭叭喇叭叭!」

PixelToy 夏春秋 Live

上個週末,有幸被阿山和Candy邀請客串他們第二張專輯的發佈音樂會,玩了兩首半歌(我吹Trumpet)。 其實,他們第一張專輯的發佈音樂會,我也有幸參與,眨眼已經年多兩年。 堅持全職/兼職做音樂,兩者都絕非易事,所以,對於阿山和Candy這兩位年輕音樂人這兩年來的堅持,我極之欣賞。 席間,我和阿Carl(音樂會中的低音結他手,真正身份是係人都知道的名唱片監製)在後台做維園阿伯,談到時下香港人,都有不少「堅持」,譬如「堅持」在地鐵不肯讓位給老弱婦孺、「堅持」站在扶手電梯的左邊、「堅持」在戲院或音樂會內聽手提電話、以至是「堅持」在室內抽煙,你好心相勸,通常只會惹來怒「啤」或當你透明,因為他們「堅持」這是他/她的自由。 很明顯,這些的「堅持」,都肯定對錯了位。 相對地,阿山和Candy這兩位年輕音樂人對音樂所「堅持」的態度,我卻認為值得大家效法。能夠「堅持」自己的理想,同時又可以帶給身邊的人這麼多的快樂,這種窮風流的「堅持」,很美麗。 PixelToy,下次開show,一定要繼續「受」我玩。

背影

起初看見這照片,女友的Auntie說,不明白我為何好端端的不從前面拍,偏要拍背面。 可能是小時候讀過朱自清的背影吧,長大後,我總覺得,每個背影,都好像有個旁人未必看得到的故事。 我曾經在這裡說過,這照片,是去年十一月,女友的婆婆來香港旅行時,在昂坪360拍的。左邊的是婆婆的媳婦(即女友的媽媽),右邊是婆婆的孻仔(即女友的叔叔),我跟隨在他們的後面,看見這幅美麗的圖畫,便按下了快門。 女友回馬來西亞奔喪,我們買了一個相架,將這張相裱起,她帶了回家去。女友說,家人都說了和那位Auntie類似的話,唯有相中的孻叔,卻愛不釋手。 昨天女友Auntie來電,說她看見孻叔把這張相,珍而重之地放了在家中的電腦桌旁,她看多了幾次,最近開始明白,背影後的故事,原來真的更動人,更耐聽。 追憶 林子祥 曲︰林子祥 詞︰林振強 編︰鐘定一 童年在那泥路里伸頸看一對耍把戲藝人 爺爺木偶令到它打筋斗使我開心拍著手 然而待戲班離去之後我問 為何木偶不留低一絲足印 為何為何曾共我一起的像時日總未逗留 從前在那炎夏里的暑假跟我爸爸笑著行 沿途談談來日我的打算首次跟他喝著酒 然而自他離去之後我問 為何夏變得如冬一般灰暗 為何為何曾共我一起的像時日總未逗留 從前共你朦朧夜里 躺于星塵背後 難明白你為何別去 留下空空的一個地球 徘徊悠悠長路里今天我知道始終要獨行 閑來回頭回望去追憶去邊笑邊哭邊喝啖酒 然而就算哭仍暗私下慶幸 時日在我心留低許多足印 從前從前曾共我一起的仍然在心里逗留 從前誰曾燃亮我的心始終一生在心內逗留

婆婆喪禮上的街坊

女友從吉隆坡奔喪回來,關於婆婆喪禮,有趣事一則。 話說女友家是大家庭,兒孫滿堂,家人又喜歡在婆婆家打躉,幾乎每個周末在家中舉行的婆婆飯局,閒閒地兩三圍簡直粹料,於是乎,周末時到街市買菜,婆婆成為了大客仔。 婆婆生前人緣甚佳,深得街市的街坊們愛戴。但意想不到的是,婆婆喪禮上,居然也出現了這些街坊,前來致祭。 當中包括:雞佬成、豬肉榮、賣魚勝、菜欄嫂、雜貨舖東叔東嬸、生果珍、的士陳、飛髮晶等人(全部名都係我老作,但真有其人,不能盡錄)。個個有情有義,帛金做足(要知道他們當中不少收入微薄)。 女友更說,成班街坊,雞佬成喊得最勁。有趣的是,無人知道他們是如何收風知道婆婆仙遊的消息,家人沒有刻意考究,總之有心便是了。 這是一個很周星馳電影中的畫面,真正的笑中有淚。 對於香港人來說,街坊一詞,好像已收了入歷史博物館,我們的下一代,問他們甚麼是街坊,他們可能會問你,是不是十年前政府話要拆,但係又好多人反對的那個東西? 很懷念六十年代油塘灣屋村的街坊 — 成日請我食粉果的潮州婆、見親我都叫我做Batman仔的藥材舖白師奶、晌屋企攪主日學結果一日都俾我們一班嘩鬼呃飲呃食的耶穌婆。你地好碼?我係阿肥師奶個孻仔呀,我大個仔(佬)喇,我好聽你地話,無入黑社會呀(因為佢地嫌我細粒唔收我),你地幾好丫嘛?無乜嘢千祈唔好搵我呀(怕且佢地多數都唔晌處咯)。

婆婆走了

昨天傳來噩耗,女友的婆婆離開了。 婆婆中風是兩星期前的星期六,熬了十多天,最後於昨天早上,靜悄悄地離開。 婆婆是馬來西亞人,說得一口流利英式英語,兼且是家中唯一還懂得寫中文的成員,女友邊洒淚邊笑說,婆婆離開後,家中成員想找人問自己的中文名字怎麼寫,將會成為一大難題。 這張照片,是去年十一月,婆婆來香港旅行時,在昂坪360拍的。左邊的是婆婆的媳婦(即女友的媽媽),右邊是婆婆的孻仔(即女友的舅舅),我跟隨在他們的後面,看見這幅美麗的圖畫,便按下了快門。這張照片,亦成為了我對婆婆的最後印象。 那次到港一遊,對於十多廿年沒來過香港的婆婆來說,一切的感覺,都像是完美。 星期日擠得水洩不通的彌敦道、招呼九流的廟街糖水舖、見你是遊客不騙你才偷笑的女人街街邊檔、等了兩個多小時才可成行的昂坪360,她都一一以和藹的笑容說著:好好,好好。 我覺得,這位年近八十仍精神奕奕兼比我好胃口的婆婆,是正能量超人的化身。 不少香港人,永遠事業第一,朋友第二,家庭包尾。對於家人,很多人會很容易地take it for granted。我看見婆婆和她家人的親密關係,親情以外,我更覺得,能維持這種家庭關係,多少和這正能量有關。 大家不用羨慕,因為這種正能量,其實就在你左近。 婆婆,我會永遠記住你的笑容,因為,你幾乎有你的孫女咁靚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