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2年的春天

上星期一(7/16),是母校銀樂隊的50周年大日子,剛中學畢業的師弟Sunny,居然有辦法隔了幾重山找到了我的聯絡,然後當然想我出席啦,說到底我也是81-82年連續兩屆的銀樂隊隊長,當年都算係中堅份子,雖然我的那支Trumpet早已荒廢多年,但師弟叫到,當然立即答應。 (事有湊巧,師弟call我的同一天晚上,PixelToy的阿山又剛好來電,找我客串他們的音樂會,於是乎,成兩年都沒碰過Trumpet的我,7/14-16,連續三日都有show) 音樂會在大會堂舉行,當晚到場的銀樂隊校友極多,遇到不少十多廿多年沒見過的校友。上台演出的校友,大概佔樂隊中的一成吧,我最初以為自己是最老餅,但後來發覺有位六十年代畢業的校友,才是老鬼中的老鬼 (我們向來稱畢了業的師兄師姐為老鬼,絕無貶意)。 音樂會以外,有段小插曲。就是席間我被不少學弟問起,有關1982年的一個「謎」。 中四當年,我開始熱愛壘球,參加了與自小學便相識的同學們所組成的非正式校隊(當年又居然拿了聯賽C組的冠軍),加上我參加了的音統處ABCD樂隊樂團的節目愈來愈多,再加上….我和我相中左手邊的那位當年剛報到的新音樂老師林Sir不太咬弦,他只開始任教數月,我便於下學期離開學校銀樂隊了。 不說不知,當年,我這母校的校長是極度重視銀樂隊,所以,銀樂隊的隊長走佬,校方其實極為關注。加上我事前又沒有好好交代,於是,這位新來的音樂老師,便可能以為我刻意和他搞對抗,所以,在某個星期六,當我已明明離隊,但又偏偏回到樂隊室指導我的那些師弟師妹時,給林Sir發現,早已氣得一吐子氣的他,居然對我破口大罵,當年我年少氣盛,亦和他罵起來,罵得幾乎整座班房大樓也聽到。 最後,在極不愉快兼極「薑」的場面下,我諳然地離開了這間伴我成長的樂隊室,但同時,當時在場的其他銀樂隊成員,除了剛加入才一個學期的中一同學外,居然也一句「我地都唔玩」,便把東西收拾好,陪我一起離開這棟班房大樓。 本來連年揚威香港校際音樂節的培正銀樂隊,就因為這樣,在1982年的春天,幾乎要由零開始,而我,亦成了千古罪人,亦是當晚音樂會場刊所述,有關培正銀樂隊當年近乎瓦解的「謎」的關鍵。 記得當年的事務處主任何老大,事後對我說:「唉,不是馬騮山長大的馬騮頭,真的很難管得住你們,你班馬騮!#$#&**+。」 我這所母校的學生,向來以培正馬騮頭自居,林Sir以非校友身份,取締了我當年極之尊重,又同時是培正大師兄的音樂老師潘Sir,再加上,一如當年不少的培正老師,潘Sir對負責攪活動的學生,都給予極高的自由度,林Sir新官上場,作了很多的整頓,可能我當時已經被潘Sir寵壞了(但不要誤會,潘Sir在教學生時,是出名嚴厲的),當年那個慣了自把自為的我,不出數月,便和林Sir擦出了火花。 事隔多年,其實林Sir大人有大量,早已原諒了當日無知的我。事實上,我還在大學時,學校的周年音樂會,他已經找過我回去演出,大家可謂已冰釋前嫌。 今次再重聚,見他蒼老了不少,但拿起指揮棒,怒「啤」叫大家安靜時,依然有火。 「林Sir,我都仲有火o架,你睇,我吹得幾勁,你邊夠我o黎呀,叭叭喇叭叭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