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樂物語

林一峰 | 雙林出海 | 子曰

2003年,香港活在SARS的陰霾中,就在那個時候,我和很多香港人一樣,遇上了林一峰的《The Best Is Yet To Come》,每次感到心裡憋悶,聽完這首歌,我就會頓然釋懷。 除了是一名勤力的創作人,一峰也會改編別人的歌,除了對其他創作人致敬,亦會視之為個人音樂造詣的「練劍」習作。 前作《細水如歌》清一色的陳百強,今回的《子曰》,則一律是林子祥作曲的13首原創作品。 是的,相信很多樂迷都可能忽略了,初出道的林子祥,其實為他個人及其他歌手,寫過不少經典旋律,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創作歌手。 雙林出海,其實彼此各有共通之處,兩者創作的旋律,以及其「非情歌」類的人生哲理歌,對香港人來說,總有一種治愈的氛圍。 但演譯林子祥的歌曲,絕非易事,單單以他遊走於真假音之間的三個八度音域,若非藝高人膽大,一般歌手都未必夠膽「犯險」。 相對於林子祥較為豪邁粗獷的歌聲,林一峰的嗓子則較為婉約清亮,加上重新的創意編曲,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樂迷而言,大家大可把這些歌當作是新曲來欣賞。 有趣的是,〈分分鐘需要你〉明明是一首小情歌,鄭國江老師的歌詞,來到一峰的手裡,卻演譯成一首可跨越男女男男女女之間的愛情,甚至是表達親情的作品。 同樣是鄭老師的歌詞,〈誰能明白我〉道出了少年人追求夢想旅途中的鬱結,交由一峰演譯, 以率直的搖滾編曲,變成一名壯志未酬的中年漢子的吶喊。 林振強先生也是林子祥的長期拍檔,戇直少年心聲的〈究竟天有幾高〉和〈沙漠小子〉,前者變成了一首氣氛帶點神祕的電音小品,副歌部份和音花了很多心思,實在悅耳動聽;後者則以極具Cinematic的編曲,層層漸進,很有畫面的演譯。 〈這一個夜〉是廣東歌中少有的藍調作品,一峰把聽眾帶到美國西部某個小鎮的酒館現場,一人分飾幾角,用幾把不同的嗓音詠唱,像幾個人各自地自彈自唱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 〈海市蜃樓〉和〈活色生香〉都是當年林子祥兩首最高難度的首本名曲,前者的Samba,後者的Tango,節奏感難掌握得好,音域亦闊得可讓歌者隨時氣絕身亡。 一峰嘗試把兩首舞曲注入更多的異國情懷,前者巴西街頭嘉年華、後者的中東民族樂器及旋律,編曲上的難度向原曲挑機之餘,歌手也同樣向高難度挑戰,花了很多心血在轉換唱腔上的層次鋪排。 (原文刊登於HiFi Review音響雜誌6月號,我是本文作者)

氣場澎湃的聲音體驗 - Dune電影原聲專輯

一口氣聽了這張電影原聲專輯好幾遍,每次聆聽,我總覺得,自己像在做一場永遠都不會發完的夢。 回想電影中一望無垠的外太空沙漠,配合音樂和音效營造出的氣場,一瞬間,靈魂就像被攝了進去一個遙遠的國度,人像在夢遊。 在某個訪問中透露,為了製作更宏大的電影感效果,Hans Zimmer更在家裡的錄音室特別建造了一套Dolby Atmos監聽系統。 他直言,這套電影配樂作品,有很多的聲音細節十面埋伏,你一定要用大喇叭才能夠聽得到。 我的家沒有巨型揚聲器,書房裡只有一對KEF LS50W,但執筆這刻,仍無損我對這配樂的欣賞體驗。 事實上,近年Hans Zimmer的電影配樂作品,都極力試圖去管弦樂化、去大旋律化、甚至是去固定節奏化,與其說作品是電影配樂,說這其實是音效設計,可能更加貼切。 在Dune的配樂中,更採用了不少具實驗性的前衛古典音樂元素,亦自創了一些樂器,甚至是以敲擊不同物料而製造出的音響效果(其實近年坂本龍一也做了不少類似的實驗),亦很著重音效的包圍感。 第一軌《Dream of Arrakis》音樂響起,像來自遠古的原始粗獷聲音,戰鼓與號角如號召風起雲湧,再加上電子音效和人聲所營造的龐大音場,馬上令我聯想起20世紀作曲家Krzysztof Penderecki擅長用管弦樂器築起的音場,逼力萬鈞。 緊接的《Herald of the Change》,由Hans Zimmer的御用吹管樂手Pedro Eustache,吹奏Duduk這別具亞美尼亞中古神秘色彩的木管樂器,優美地鳴響動機旋律;未幾,音樂畫面像有多艘龐大的太空船從天而降,低沉的大鼓、電子低音提琴及銅管音響,再加上用層層疊疊的女聲營造出來音場,像是山雨欲來,音樂抵達中段,女聲亦步亦趨,一浪接一浪,層層推進。 《Bene Gesserit》是電影內神秘女性宗教團體的登場曲,喃喃細語的吟詠,如鬼魅般令人窒息的氣場,配合電子音效的人聲混音來自四方八面,遙遠之處又有像在深處傳來的刮削金属噪音,樂曲後半段,具宗教意味的人聲漸轉明朗,唯樂曲尾聲,卻突如其來一段懾人的女聲咆哮,一聽就覺得心寒。 《Gom Jabbar》的開首,是電影中典型的天外之音,音樂人試圖用不同的聲音碰撞與混音效果,創造出好像來自異域的soundscape,音樂尾聲,女中音的詠唱,帶出電影的主體旋律動機,像是來自深淵的吶喊。 緊接而來的《The One》,承接上述的主題旋律動機,又是幻化成另一種氛圍。 《Leaving Caladan》低音號角響起,主題旋律動機再次啟動龐大的變奏,然後以具Progressive Rock氣焰的電結他進入,搖滾鼓擊掀起澎湃氣勢,帶動著龐大的聲音氣團飛馳,氣勢磅礡,最後,一響敲鐘,一錘定音,手法令我聯想起Hans Zimmer另一名作Inception的配樂主題。 《Arrakeen》一開首啟動重複的節奏聲響,以及如玻璃磨擦產生的聲效,正正描繪出電影中具特色的飛行工具,如蜻蜓般展翅於沙漠上空拍動的情景,背景的環境聲效,配合如戰鼓般的敲擊,氣場充滿迫力之餘,也有很多音效的小細節。 《Ripples in the Sand》好像是整套電影配樂的靈魂所在,既讓你聯想起電影中飛翔於沙漠上空,亦感受到在陸地上漫步時舉步維艱時,以及觸目所見的大漠無垠景緻。同時間,音樂亦像不斷交疊了主角跨越時空的夢境,前奏之後,音樂踏入正題,主題旋律動機,亦再次由女高音帶動,再加上在旁和應的吹管樂器,四方八面如幽靈般從天上降臨,重金屬樂器再加強力度。樂曲進入尾聲時,戰鼓再次敲動,龐然巨物於大漠中突然出現,急速的機械節奏步步進逼,最後,主題旋律動機由女高音再次現身,把大家帶進另一個透不過氣來的夢魘。 《Visions of Chani》以多種人聲和電子聲效作素材,像一幅水墨畫,聲音一邊在流動,卻沒什麼戲劇性的起承轉合,只有含蓄地變化。 《Night on Arrakis》更像是配合畫面的聲效設計,旋律像有點漫無目的地浮遊,低音人聲竊竊私語的聲效,尤其令人感到不安。 《Armada》先以具宗教色彩的人聲吟詠營造懾人氣氛,管弦樂進入後,是較典型的Hans Zimmer聲音,氣吞山河,你難免會聯想起電影Dark Knight 蝙蝠俠的序曲。樂曲中段,剛強的節奏啟動,大規模的風笛隊伍霸氣登場,同時戰鼓與號角一再響起,表達戰幔即將展開,期間亦加入了男聲詠唱,配合多種電子化的管樂重疊起來,彷如掀起沙塵暴,將氣氛的壓逼感推向高峰。一輪粗獷的鬥爭後,遍地狼藉,只餘下陣陣悲愴氣息。 《Burning Palms》承接著上手的音樂動機,但卻展現出不安浮躁的情緒,低音銅管咆哮般的電子聲效,令人震耳欲聾,亦加倍低音令人難以安坐。 《Blood for Blood》繼續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情緒,音樂佈局具有悲劇意味,男中音合唱一派莊嚴肅穆,到後半段,卻突然出現如心肺撕裂的女聲吶喊。 《The Fall》先以低沉的電子弦樂把情緒沉澱,同時滲入尖銳刺耳的高音弦樂和敲擊樂器,女聲合唱團配合電子音效的音團,再次從天而降,展現出如天崩地裂的悲劇哀號,最後,留下一幕幕死寂的灰暗。 《Holy War》合唱團竊竊私語的人聲如空氣,滲透在體積龐大兼由低音聲部帶動的弦樂之間,展現出一股不安氣場,後半部,音樂再次進入半夢半醒的世界,帶出點兒希望的曙光。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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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你浸淫在冷酷異境的音樂世界

另類、低調,有格調的音樂品牌ECM 我是在80年代中,開始接觸到ECM這個來自德國的音樂品牌的。相信和很多人都一樣,當初都是因為Pat Metheny、Keith Jarrett和Chick Corea這幾個著名爵士音樂演奏家的名字。 那個時候,我會想,為何這些年輕的美國樂手(當年大多只是20出頭),當他們在ECM出版音樂的時候,總好像不需要作任何商業考慮,可以更無拘無束地,嘗試一些平時很少聽到的音樂語言? 後來,就像尋寶一樣,發掘了很多其他如Steve Reich、Arvo Pärt、Alfred Schnittke等作曲家的實驗性現代音樂,然後又有Ralph Towner、Paul Motian、Jack DeJohnette、Jan Garbarek等冷酷風格的前衛爵士樂。 我形容ECM為一個音樂品牌,因為她給我的印象,基本上,由構圖充滿空間感的唱片封套設計,以至由不同樂手呈現出來的藝術氛圍,都幾乎可以令人馬上認出,哦,這就是ECM。 ECM已經可以成為一個形容詞,因為,幾乎每張ECM的出品,都散發出一陣陣典型「冷冷」的低調氣息,容易惹人進入沉思狀態,間中又會讓我聯想起,灰灰的天,空氣有點潮濕,我坐在書桌前,眺望著窗外,下著毛毛細雨的某個星期日下午。 那個年代,我主要還是聽黑膠唱片為主,當手上拿著一張接一張的ECM唱片,一邊欣賞唱片封套的照片,播放時,一邊聽到唱針在黑膠唱片的坑紋上,刮出的啪粒啪粒細微雜聲,伴著徐徐響起像香薰般的音樂,這個情景,現在回想起來,就像個思想的奇妙旅程。 80年代資訊還沒那麼發達,對ECM這唱片品牌知道得少之又少,只知道ECM的全名,就是Edition of Contemporary Music。 後來才知道,這個源自德國,於1969年成立的音樂品牌,創辦人Manfred Eicher本身畢業於柏林音樂學院,音樂造詣深厚,同時亦是一名低音大提琴好手和作曲人。 ECM出品,大部分都是經由Manfred Eicher親身落場監製,由1969年開始至今,ECM已經發行了超過1,700張專輯。 在歐洲或甚至是日本,逛過幾家大唱片店,發覺ECM的唱片,總會被安排在一個自成一角的地方,就好像這個唱片品牌,已可以被歸納成一種音樂類別。 繼續以一個獨立品牌營運之餘,1999年開始,ECM開始由Universal Music擔任全球發行。及後,至2017年,由於網絡音樂串流平台已成大勢所趨,ECM亦經由Universal Music的古典音樂品牌DGG,擔任其串流音樂版權的代理。 同時間,ECM的經典作品和新作,也逐一開始在各大主流串流音樂平台上架,雖然,依然有極少部分的曲目,因為版權的關係,未能完全上架。 我明白,ECM的忠粉可能會對ECM數碼化感到有點失望,我亦覺得,因為有太多不熟悉的曲目,以及完全不知道是何許人的名字,當年少年傻兮兮的我,購買ECM唱片的經驗,都是看看唱片封面是否合眼緣,或多或少,反而有點像尋寶的感覺。 姑勿論如何,我還是覺得,當ECM的所有作品上架串流平台後,實在是一個打開大家聽覺體驗的好機會,尤其是,對於年輕一代的樂迷而言,這是一個難得能開拓視野的音樂盛宴。如果你在串流平台成功尋寶,也不妨購回專輯的CD或者是黑膠,作為珍藏。 當然,ECM的經典作品多不勝數,而當中,亦有不少都是極具實驗性的現代音樂,因此未必合適一般樂迷的胃口。在這裡,我嘗試向大家推介,以下這幾款ECM的入門作品。 Keith Jarrett: The Köln Concert (1975) 這可能是ECM歷來最暢銷最歡迎的作品,相信沒有多少人會異議,Keith Jarrett打開了不少人對爵士鋼琴即興獨奏的眼界,原來爵士即興可以如此無拘無束,天馬行空。這是一張現場演出的錄音,據說,受當時錯配的一台鋼琴限制,Keith Jarrett對鋼琴高音聲部不太滿意,於是他的即興演奏,旋律除了都落在中音,還有大量密集的低音節奏。 Pat Metheny: Bright Size Life (1976) 當年只有21歲的Pat Metheny的出道作,夥拍傳奇低音結他手Jaco Pastorius和鼓手Bob Moses,這個爵士三重奏組合,技術和音樂語言自成一格,即興造句靈感如泉湧,品味亦成熟老練得令人難以置信,如此精彩演出是來自這幾名廿來歲的年輕樂手,證明當年Manfred Eicher確實獨具慧眼。 Ralph Towner: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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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健雅 DEPART – 洗滌心靈的音樂香薰

疫情打亂了很多人的生活和工作節奏,當然,也包括了要靠演出和合奏為生的音樂人。 習慣了一個人宅在斗室之餘,蔡健雅也嘗試以一人之力,抱著一支心愛的木結他,宅宅地躲在家裡,努力地完成了疫情期間她首張推出的個人專輯。 整張《DEPART》專輯內的歌曲,主唱之外,蔡健雅也一人主力擔綱作曲、編曲、木吉他的彈奏,也填了好幾首詞,一切像歸回原點,踏實地當一名唱作人。 專輯中大部分的錄音,也在蔡健雅的家中進行,除了主打的木吉他,也加入了來自保加利亞樂團的弦樂組、敲擊樂組,以及與其他樂手歌手的隔空交流。 專輯的前半部,頭四首歌,整體上,較為大氣,上網找資料,才得悉原来找來了曾為《賽德克.巴萊》電影配樂的作曲大師Ricky Ho 何國杰助陣,為歌曲編排一些甚具電影配樂味道的弦樂,難怪音樂充滿畫面感。 專輯後半部,整體音樂風格,相對較為小品,予我的印象,就是是由蔡健雅一人一聲一結他,以自彈自唱框架建起來的音樂素描。 木吉他的伴奏亦相當簡潔,歌曲頂多只加入了輕輕的弦樂與和音,音樂純粹非常,就連點兒錄音室常見的電子合成程序都沒有,有點介乎作品Demo與現場Unplugged演唱的情懷,讓聽眾可以更近距離地,欣賞歌者一字一句的美好旋律的演譯。 事實上,蔡健雅別有用心,試圖透過《DEPART》專輯中的10首歌,為聽眾展示出她經歷因疫情而閉關後,靈修期間所重新窺視到的世界觀,難怪,歌曲都有種彷似能治癒心靈的空靈氣場。 當要面對世界的變幻與不安,我們應如何學習放下包袱,重新學習一個人自處? 同時間,我們又應如何虛心聆聽大自然告訴我們的訊息,珍惜地球賦予我們的一切?我想,這大概就是整張專輯所想傳達的訊息。 蔡健雅與木結他混為一體的歌聲,就是令人感到份外治癒,為專輯揭開序幕的《Bluebirds》,是整張專輯中,唯一編制較為龐大的作品,歌曲加入了一發聲就令人感到陣陣荒涼淒愴的陶笛,加上氣勢磅礡弦樂與敲擊,實在有點像National Geographic紀錄片的配樂。 《Breakdown》小提琴的獨奏,馬上抓住你的聽覺神經,及後以懾人的弦樂重奏及Flamenco節奏,蔡健雅戲劇化的演譯手法,讓你像看到荒野大地的畫面;歌曲中段,編曲上採用了流行曲少見的弓杆敲擊(Col legno battuto),以及Flamenco舞曲中常用的跺腳及拍手節奏,昇華成更戲劇化的舞台感,是一首優美的大地讚歌。即使世界崩壞,我們還是能夠跟隨大自然的節奏,一拍一步,勇往向前。 《Into The Wild》的曲風,有點像70年代的台灣城市民歌,但歌詞卻是此時此刻此時代的寫照「趕著去文明的時代,別忘記原始的期待,用生命把生命喚回來;向天學雲海,向地學青苔,我向天地學同在」,面對大自然帶來的人間浩劫,人類就彷如是更要懂得謙卑。與阿雲嘎的對唱,加上值得令人深思的歌詞,意境實在超然。 《出走》是專輯中我第一首聽到的單曲,歌曲甫一開首的結他與提琴聲音,就馬上散發出一種天籟之音之美態,歌者唱得既隨意亦具說服力,曲詞都展現出一副純淨飄逸的情懷。面對世界的諸多不安情緒,即使面前有多少未知,我們也不妨放下塵世間的所有,出走去好好看清楚這世界,說不定,你就會有美好的收穫。旋律接觸到高音域之處,蔡健雅輕輕如呼氣般的假音,一秒便在你的耳朵中融化,有點像輕爵士的演譯方法,讓大家赫然想起,蔡健雅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歌姬。 《那些小事情》一開首的英語歌詞及旋律,有點像向Carpenters樂隊的致敬,清新而且甜美的聲線,與大家驀然回首,回望昔日最美好的時光,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情,「媽媽做家事哼著歌的聲音,早晨新鮮的空氣,用力盪鞦韆的快活,好懷念天真無比的我」,都足以令你「嘴角自然揚起」和「心找回安寧」。 《舊情歌》又是另一種既純粹又直白的情懷,蔡健雅包辦了曲詞,歌曲演譯也是一人一結他的獨腳戲,舊情歌也像是醇美舊酒一瓶,因為有所經歷,所以亦有所領悟,即使是輕描淡寫的一字一句,回憶中的愛情,回憶中的美好,卻有一種令人心裡戚戚然的感覺。 《全部的所有》由簡單的結他節奏,organ琴鍵襯著底,及後加入和音,就已經全面展現出蔡健雅一個人的豁達愛情觀,「大多數男人,害怕這樣的女人太強勢,難以控制,有太多堅持,所以最好別靠近」,如果真的遇上你的那一位Mr. Right,「懂你的人會說,愛你全部的所有」,愛情就是如此簡單又直接。 《Photographs》找來了意大利裔法國籍唱作歌手Carla Bruni對唱,除了英文,對方也用普通話唱出了部分歌詞,二人透過視像會議的途徑,進行越洋錄音的合唱。蔡健雅包辦了曲詞,同時,歌曲亦以簡單的木結他節奏,以及隨意的電結他Ad lib,再加上飄逸的和音,歌曲有點輕爵士的味道,歌唱演譯一副不經意,輕鬆而舒懷。”Where is love? Where is God? Has he been hiding hiding?” 向天提問,卻並非控訴。  《讓浪漫作主》先由電結他奏出如荒漠中唏噓,然後,歌聲展開,只有兩支結他,一支電、一支木,一左一右,擔綱伴奏,期間亦加入了像把所有聲音包圍在一個甜美汽泡的和音群,以夫子自白般的口吻,不落俗套地,告訴你她個人的愛情觀,「愛,如果走到下一步,別介意故事通俗,先刪除,人類理性的束縛,以浪漫為主」,是一首角度趣味盎然的情歌。 《Om Tara》就是歌者的心靈呼喚,歌曲以空靈的前奏展開,重複吟詠中的”Om Tare Tuttare Ture Soha”,是來自藏文的度母心咒,原意是想幫助念經者能夠以平和的心境,暫時拋棄塵世煩惱。此曲實在也有異曲同工之妙,同樣是蔡健雅試圖以歌曲治療自己,治療聽眾,面對世界的驟變,我們能如何以溫柔的歌聲,為大家找到心靈上的慰藉。聆聽這首歌,我像呼吸到令人心神恬靜的香薰,是的,這就彷如是一首洗滌心靈的音樂香薰。

希望之歌 | 久石讓

SONGS OF HOPE: THE ESSENTIAL JOE HISAISHI VOL. 2 有了2020年備受好評的《Dream Songs》 這珠玉在前,於是,緊接2021年暑假尾聲,唱片公司乘勝追擊,推出了久石讓作品精選的第二輯《Songs of Hope》。 《Dream Songs》有好幾套較熱門的宮崎駿動畫主題曲助陣,選曲方面,亦收錄了好幾首經典配樂作品,另追加幾套電影配樂交響組曲,《Songs of Hope》則搜羅了更多大師的滄海遺珠,作品以來自幾套暢銷作品集的單曲為主,跨越30多年。 《Songs of Hope》的選曲,大致上可分為三大類,第一、經典配樂重新編曲的管弦樂、純鋼琴的錄音室或現場演奏版;第二、電影原聲配樂;第三、非配樂類的原創室樂或管弦樂現代嚴肅作品。 事實上,單憑宮崎駿及北野武御用配樂師這名銜,除了日本本地,久石讓已經是一個國際舞台上家傳戶曉的名字,但其實,久石讓的音樂生涯不止於此。 古典音樂出身的久石讓,最熱衷的工作,還是能夠擔綱大型管弦樂團的指揮,以及創作現代嚴肅管弦樂作品。 執筆之時,還有四個月才踏入71歲的久石讓,過去廿多年來,在頻繁的配樂師工作之餘,更一直活躍於各大演奏廳,足跡遍佈世界各地。 久石讓除了把好些個人的配樂作品,重新編曲並由大型管弦樂團演譯,期間,他亦撰寫過不少現代嚴肅音樂,包括兩套協奏曲和一些室樂作品。 此外,近年他更還了自己的一個心願,就是灌錄了整套貝多芬交響樂全集,此外,還包括其他陸續推出的古典樂章錄音,魄力實在令人佩服。 久石讓曾經說過:「音樂是我的生命,作曲是我人生的全部」。在全球疫情的陰霾籠罩下,今回以《Songs of Hope》為題推出這張專輯,相信就是久石讓希望透過他的音樂,為人類來帶來一點希望。 與第一集專輯的佈局不遑多讓,同樣是雙CD合共24首歌曲的超重磅精選,網羅的錄音,分別是來自多張久石讓與不同管弦樂團和室樂團合作的專輯,當中包括Orchestra Città di Ferrara、London Philharmonic Orchestra、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和New Japan Philharmonic World Dream Orchestra等等。 事實上,過去久石讓曾灌錄過形形色色的多套管弦樂專輯,都是他的電影配樂重新演譯,也有以交響詩或組曲形式的新編曲,此外,更有純鋼琴及室樂演奏,版本繁多產量爆棚。 因此,這兩套精選專輯,實在是讓大家可一次過重溫久石讓經典配樂作品的好機會。與第一輯的《Dream Songs》比較,你會發覺有少部分曲目,是來自同一齣電影的配樂,但大家可以放心,兩者都是編曲截然不同的版本。 久石讓的管弦樂風格,備受Ravel一類的新古典主義作曲家影響,此外,他亦創作過不少鋼琴獨奏作品,其浪漫情懷,亦帶著Chopin如歌詠般的靈感。 大師所創作的大旋律,有著流行曲般的大眾化口味,但卻從來不落俗套。旋律簡約而浪漫,窩心之處,往往能直達你的心房,溫暖如初升旭日;表達揪心之痛,音符及和弦水乳交融,寥寥一兩段樂句,往往已可以直逼你的淚腺邊緣,含蓄而不煽情。 《Songs of Hope》專輯以北野武經典電影《壞孩子的天空》中,最為人熟悉的主題曲《Angel Doll》揭開序幕,此乃電影原聲配樂,然後,又以電影內的終曲《Kids Return》,作為CD1的總結,這裡輯錄的,是鋼琴及弦樂小組的現場演出版本。 久石讓曾經推出過一系列以《PIANO STORIES》為標題的專輯,分別有四輯,大都是鋼琴及管弦樂團的協奏交響詩,或者是純鋼琴獨奏的作品,來自這個系列的作品,這專輯內便有好幾首。 1998年的作品,《la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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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妍 Cath Wong | 九道痕跡

Sony Music的副品牌O.U.R. WORKS《平原習作》,成立於2013年,主打文青小清新、曲風治愈的音樂路線,算是某種模式的「另類」。 加入《平原習作》旗下的黃妍(Cath Wong),由一名女生抱住一支結他,走遍全港18區街頭busking,轉戰主流樂壇大舞台,成為一名全能創作女歌手。 出道兩年半,剛剛推出第二張專輯《九道痕跡》,風格已不再局限於小清新,而是一派初熟女生的知性,柔中帶剛,民謠曲風中,卻暗藏搖滾的基因,時刻更具備爆發力。 《遲起的鳥兒有蟲吃》是首帶著Celtic鄉謠舞曲,節奏及調性都充滿微妙變化的作品,是廣東歌中少見的曲風。 《牆身有裂》則展現出Cath搖滾的一面,Indie Rock曲風的旋律,除了電結他的音效之外,和音方面,編排是亦下了不少心思。 《刮骨》是一首很有畫面,情感帶點抑壓的歌曲,Cath的演譯,亦有別於平日的她,加多了一點兒的憤怒,引導入副歌前的旋律,更似是要把壓抑的情緒,一口氣爆發出來。 歌曲中呈現出一股如環境聲般的空靈氣氛,Cath的歌聲與和音,漂浮在空氣中,幻化成樂器的一部分,《消失的人》說的,原來是一個有關於受欺凌者的故事。 近期的大熱歌《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》,旋律像思潮蕩漾中的海浪,一波接一波的暗湧,逐步推進,直至推展至副歌最後重複的高潮,Cath的演譯依然不徐不疾,收放自如。 沉思中,思念中的人,相貌卻愈見模模糊糊,那種感覺感覺,實在教身邊的親人難受,《無聲浪》正好描述出,腦退化症患者身邊人的這一份無奈。 《天光前》用結他節奏讓你把心扉打開,輕鬆地面對未來的挑戰,是首充滿能量,帶來希望的輕搖滾歌曲。 《輕盈》加入較多的電子節拍和樂器,中版的電子舞曲,電子低音的衝擊下,令人覺得歌曲並非一如其名地輕盈,表面上正向的力量中,反而有點沉重感覺。 《我沒有歌》好像要把Cath送回出道前的單純生活,簡單的編曲和旋律,帶點青澀,演譯亦來得輕描淡寫。

林一峰 Chet Lam | 思源

平日深居簡出,在娛樂新聞的蹤影近乎零,但事實上,他卻一直在全天候埋首創作。屈指一算,林一峰已帶來了他的第20張專輯《思源》,12首新歌,主力都是國語作品,除了一首粵語歌。 先坦白說,這些年來,林一峰的城市鄉謠作品,音樂風格,其實變化不大,歌曲旋律,總有點像似曾相識。 但奇妙的是,每一次,當我把他的新專輯播響,感覺上,就像是和這位老朋友敘舊,促膝閒聊。我和他,又會再一次,一起坐在客廳中某個舒服的角落,一邊淺酎一口沒加冰的威士忌,一邊滔滔不絕地,訴說一下彼此的近況。 就是如此,一聽,我就會又一次一口氣把整張專輯聽完。 這張新專輯,除了一人一峰一結他,一如近年的作品,一峰在編曲上亦加入了弦樂配器,令專輯中的部分歌曲,增添了多一份令人感到份外窩心的溫度,但他的情感所到之處,依然從不氾濫,點到即止。 作為專輯的序曲,《我的所有》是一首典型一峰風格的公路歌,結他的節奏像滾動中的齒輪,伴隨著引領你飛翔的弦樂和手風琴,邀請你和他展開一段豁達人生的新旅程。 但先抓住我聽覺神經的,反而是《一》這首歌。弦樂和鋼琴的編曲,襯托起優美的旋律,「走着走着走着走着感受着時間,想着想着想着想着思念深一點」的副歌唱起來,像給我的思緒長出一對翅膀,遨遊在無際的天空中。 《啞風鈴》同樣是一首充滿意境的歌,銅鈴、沙鈴及沙鼓所營造的空靈氛圍,加上如詩般的歌詞和簡約旋律、喃喃自語低音大提琴,再加上在沙發角落的大提琴,一起為你娓娓道來,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。 《分水嶺》以鄉謠藍調風的Slide Guitar前奏展開,有別於整張專輯小品小清新的主調,這是一首較為大氣的鄉謠藍調搖滾,「翻你翻過的山丘,渡你放過的急流」正正展示出歌者的豁達心情。 整張專輯唯一一首廣東歌《再見一次就一次》,像總結了近年不少人的心情,副歌「每次也是第一次,每次也是最後一次」的和音,令人聽出耳油,是一貫一峰風格的治愈系的城市民歌。

Gwendolyn:網絡安全隱患

電音歌姬Serrini 當有人頻頻在高呼香港樂壇已死,我反而覺得,如果舊的那一套,在這個時代已經崩壞,正所謂「舊嘅唔去、新嘅唔嚟」,死了又何妨? 好了好了,舊勢力死了,新勢力有能力接棒嗎? 如果你還有心留意香港樂壇的話,一定會發現到,過去十年,這股獨立新勢力,早已醞釀得如火如荼,近幾年,多得互聯網多得ViuTV多得KKBox多得Spotify多得AppleMusic,終於來到引爆點。 自去年的音樂頒獎禮之後,坊間多了主流媒體提及Serrini這名字。 但其實,屈指一算,獨立唱作人Serrini已經出道9年,老早累積了一班忠實的粉絲,最近發表《Gwendolyn:網絡安全隱患》,是她的第六張專輯,因為不斷有新粉絲出現,於是,我身邊不少剛認識她名字的朋友,還會以為她是樂壇新人。 數碼時代獨立製作 在這個數碼時代,明明大家可以用串流聽歌,Serrini的作品,卻仍然可以在Apple Music付費下載榜大賣,實體CD更不用說。 當然,今時今日,大賣的標準,不可以和80、90年代相提並論。但正因為這樣,於是還有樂迷願意掏荷包支持,更加難能可貴。 Serrini能夠在這主流媒體大唱片公司以外的平行時空裡大紅,主要都是因為她的作品,有點顛覆有點反叛,於是就能夠成為這個時代的聲音,流行音樂世界的搖滾精神,就是這樣。 在討好別人前,先要討好自己。相信因為是獨立製作,要考慮的政治正確元素,相對較少,難怪Serrini歌曲的題材,可以較任何主流流行樂,來得更自由奔放啜核鬼馬,玩味可以玩得更徹底,有必要時,當然包括了廣東話粗口作助語詞。 但我覺得,大部分情況下,Serrini只是歌名歌詞出位,歌曲風格,其實大部份都非常易入口,是旋律優美的小清新,編曲演繹都偏向民謠Indie。 騎呢小清新先聲奪人 初出道,被譽為「騎呢小清新」,歌曲多數都是有點兒台風的小清新結他民謠作品,《蘇菲亞的波霸珍珠奶茶》、《我在流浮山滴眼水》單看歌名已經是亮點,語出驚人。 近期作品,則逐步走向較華麗的電子樂音,風格接近90年代Synthpop,歌曲如《溝晒啲仔》開始略略走向另類偏鋒,《邪童謠》整張專輯更索性大玩暗黑電子死亡,於是又開始被冠以「電音歌姬」這綽號。 但好像有多重性格的她,又會來一首旋律甜美的《油尖旺金毛玲》和《Don’t Text Him》。 Serrini的唱腔,除了可以用玩味風格演繹騎呢小清新,但認真起來,她又可以充滿騷味,第一次聽,她令我想起當年唱Mercy的電音組合《Sandii & the Sunsetz》的Sandii。 Serrini的嗓音,亦很有個性,唱起來的尾音往往帶點媚,會令我聯想起《野花》時期(90年代初) 的林憶蓮,當然,Serrini又有她獨特如標誌的聲音印記。 全新專輯《Gwendolyn:網絡安全隱患》 說回她的新作《Gwendolyn:網絡安全隱患》,單從專輯主題,已經感受到作品的貼地性,以及與時代脈搏同步。 《燎原》就像是一首舞台劇的序曲,音樂帶點暗黑神秘,電子音效的編曲,如華麗上陣的舞台服裝,Serrini如暗黑女神,置身如陰暗中,同時,卻散發著色彩閃爍變幻的燈光,。 《網絡安全隱患》的編曲,把我們帶回90年代的Pet Shop Boys舞池,Serrini的歌聲,充滿爆炸力,一句「令你令你令你令你令你令你 感覺很安全」,彷彿在向90年代曾稱霸流行榜的《相逢何必曾相識》致敬,令你令你令你發出會心微笑。 《越活越惹禍》再次把大家帶到90年的舞池,肥美的低音Analog Synthesizer,衝擊著進擊中的電子鼓,充滿霸氣,進入副歌,更醞釀著即將進行黑幫大廝殺般的危險氣息,很有畫面感。 《離原》用鋼琴的切分音節奏作前奏,是一首惹人沉思,風格較黑暗的慢板作品,Serrini的歌聲,彷如幻化成周圍Synth Pad聲音的一部分,苦中帶甜,迷幻如軟糖。 《~旋轉with me*》帶點夢幻,Serrini頃刻華麗變身,幻化成日本變身少女卡通的女主角,像是百變小櫻登場,Major 7th chord的電音Appregio,令歌曲增添一片浪漫甜美。 《要做更壞的事》是首華麗的電子Ballad,Serrini實在是媚在骨子裡,歌曲帶點性感帶點壞壞,林振強先生終於找到繼承人,曲風令我想起我的好友亞里安生前創作的Minimal式甜美電音。 《繼續玩》是首電子Chill Out風的沙發音樂,飄渺不定的電子音效,把你帶到外太空的遠處,無重力地漂浮,讓我想起90年代的日本電子組合Dip in the Pool。 《長期浪漫》回到凡間,是一首曲風平凡,旋律令人琅琅上口,帶點J-Pop味道的流行作品,中間日文那段,相信是向久保田利伸當年的《LA·LA·LA LOVE SONG》致敬。 《I’m Fine, Thx》是繼續義無反悔的電子大流行,旋律充滿90年代J-Pop偶像流行風格,但卻不會讓你感到絲毫過時的感覺,副歌部分,跳躍式地把大家帶到星光閃閃的舞池。 《I’d Like a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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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來了,更要來點好音樂。

2020年日本樂壇最紅新人-藤井風 第一次聽到藤井風的歌,印象很深刻,是在2020年的夏天。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早上,我帶住口罩,在上班的路途中,透過耳機,在Apple Music的J-Pop推薦清單,第一次聽到《何なんw》(Nan-nan-w) 這首單曲。 輕爵士風的R&B節奏,聽得令人雀躍的Piano Riffs & Licks,跳蹦蹦的低音結他旋律和Guitar Riffs,令我連步伐也頓時變得輕盈起來。 藤井風的歌聲,不是刻意完美修飾的那類,他的嗓子充滿一股自由奔放的能量,後來在YouTube上聽過他的音樂會,發覺現場演出的他,歌聲與在錄音室裡的他,似乎沒有兩樣。 如果你是資深日本流行樂樂迷,你一定知道70s、80s年代盛行的City Pop一派歌手如山下達郎、竹內瑪利亞、松任谷由實等人,聽藤井風的歌,或多或少,會掀起你對這個時代的日本流行音樂的美好回憶。 流行音樂界,先後出現過很多位出色的Piano Man,國際樂壇除了殿堂級的Billy Joel和Elton John,較年輕的就有Jamie Cullum,台灣還有當年紅透的周杰倫,而去年當藤井風一出道,就馬上成為新一代日本樂壇Piano Man的代表人物。 十來歲已經在YouTube靠自彈自唱別人的歌而闖出名堂,藤井風這位天才型鋼琴小子,古典、爵士、流行皆能,既可彈得一手好鋼琴,亦是唱得之人,更喜歡在演譯人家的作品時,加入具個人風格的即興旋律。 到了22歲,藤井風終於被經理人公司發掘,召喚他從岡山縣的家鄉小鎮,向五光十色的大城市東京出發。 還是當YouTuber的時候,本來從未發表過一首原創作品,但藤井風卻以驚人的創作力,成為專業音樂人後,於2019年期間,由《何なんw》(Nan-nan-w) 這第一首單曲開始,一口氣推出了多首曲、詞、奏、唱包辦的數碼單曲,完全沒有新人的青澀,歌曲流行元素甚高,並且大受好評,令我想起當年初出道的宇多田光。 然後,到了2020年中,正式推出《HELP EVER HURT NEVER》這首張個人專輯,個人認為,當中超過一半以上的歌曲,都是單曲的材料。 專輯打上流行榜首之餘,乘勝追擊,藤井風亦於同年登上殿堂級的武道館,開了他的首個大型個人演唱會。 有如平地一聲雷,專輯《HELP EVER HURT NEVER》推出後,藤井風一直沒有怠慢下來,創作力依然旺盛,接連推出了好幾張EP和單曲。 霎眼間,已來到2021年的夏天,藤井風剛剛發表了他的最新單曲《きらり》(Kirari) ,旋律依然精彩,Disco-lite Dance的前進感,像用音樂帶著你往公路上闖蕩,節奏帶點Funk又有點Groovy,令人一聽愛上,難怪此曲被某大汽車品牌用作廣告歌之用。 去年發表的另一首單曲《青春病》(Seishunbyō),同樣是一首充滿陽光感,R&B節奏的輕快歌曲,最後一段Outro的即興吟唱,感覺上非常大氣,曲式有少許令我聯想起久保田利伸的《LA·LA·LA LOVE SONG》。 《旅路》(Tabi-ji)是藤井風寫給他中學母校師弟師妹的歌曲,本來打算在他/她們今年的畢業禮上獻唱送給他/她們,作為大家展開另一段人生旅程前的鼓勵,但只可惜因疫情關係,他未能如願以償。最後,藤井風在當地新聞電視台的直播節目中,現場用鋼琴自彈自唱了這首歌曲。錄音室的版本,和他的純鋼琴版本,分別很大,有略略的R&B Ballad味道,陽光感更充沛。 說回藤井風2020年的舊作《HELP EVER HURT NEVER》,這實在是一張百聽不厭的專輯(我聽了接近一年了),雖然擅長節奏輕快的City Pop風歌曲,但藤井風寫起大旋律的作品時,同樣是得心應手。 專輯中,《もうええわ》(Mō Ē Wa)、《優しさ》(Yasashisa)、《調子のっちゃって》(Cho Si Noccha Te) 、《特にない》 (Toku ni Nai)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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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《Fearless》vs 2021《Fearless (Taylor’s Version)》

曲目幾乎是一樣的兩張專輯,前後相隔13年,樂迷仍會願意埋單嗎? 說的是Taylor Swift的「新作」《Fearless (Taylor’s Version)》。 事情是這樣的,因為與前經理人的續約談不合攏,於是被前經理人把她的舊作版權,刻意全數賣給與她素有私怨的樂壇大鱷。 因為仍然擁有所有作品的出版權,於是,在兩年前,Taylor Swift決定把這批被賣掉的舊專輯,逐一重新灌錄。 Taylor Swift的鐵粉甚多,支持她把舊作重錄的聲音甚眾。更何況,她近期的兩張專輯《folklore》和《evermore》,音樂更見成熟,口碑甚佳,收納了不少新一代樂迷。 千呼萬喚,Taylor Swift第一張推出的重灌舊作專輯,先揀來她在19歲那年推出的第二張專輯《Fearless》,這可說是她的成名作,當年亦平地一聲雷,奠定了她成為鄉村搖滾界新星的地位。 我個人並非鄉村搖滾樂迷,但Taylor Swift的歌曲,卻成功吸納了像我這類主流流行樂的樂迷,無論你是那個年齡的樂迷,聽她的歌,除了琅琅上口的輕鬆旋律,你總難以不被她活力充沛的能量感染。 基本上,整張《Fearless (Taylor’s Version)》專輯內的編曲,與原作《Fearless》都幾乎一模一樣,每首歌也是原Key重唱,就連樂隊及和音,都差不多是同一班底。 Taylor Swift的動機,明顯不過,她就是要讓「今天的我,打倒昨日的我」。 因為基本上真的是舊作重錄,那,這張「新」專輯的賣點在那裡? 年輕時的她,歌聲甜美而充滿爆發力,如今重新演譯舊作的時候,無論唱功和情感的掌握上,她也來了幾個翻的大躍進,每到副歌部分,聲線來得更剛強、更有能量。 事實上,近年Taylor Swift的作品,開始走獨立搖滾的路向,2021年版的《Fearless (Taylor’s Version)》,雖然編曲與2008年的《Fearless》一式一樣,但歌手樂手的演繹,卻微妙地,令歌曲產生了迥然不同的化學作用。 《Fearless》、《Love Story》、《The Way I Loved You》、《You Belong With Me》等當年上榜的大熱作品,可以明顯地令你聽得出,Taylor Swift的歌唱技巧,已提升到另一層次,從前彷似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她,如今已變得世故起來,聲線更是剛中帶柔,變得更搖滾。 畢竟是不同時代的錄音,整體而言,新錄音在樂器的聲音效果上,亦顯著地有更強的層次感,低音結他的聲效更是火候十足。 我聽的是24-96的HD Tracks,尤其感到Taylor Swift如脫胎換骨的溫暖歌聲,感染力加持。 除了原作的19首歌,亦追加了一首未有收錄在當年《Fearless》中的同期舊作,《Today Is A Fairytale》當時只收錄在電影原聲專輯,是一首中板的Country Pop,旋律、歌詞和歌手的聲音都點到入心,難怪當年成為了Taylor Swift第一首打上流行榜冠軍的作品。 此外,最吸引樂迷的是,還新增了6首於差不多同期創作(2008年前後),當時沒有收錄進《Fearless》專輯內,被稱爲”From The Vault”的舊作。 6首舊作雖然並非重新演譯,但旋律曲風和編曲上,還是保留了接近2008年那個時空、較接近主流鄉村搖滾的Taylor Swift的聲音。 找來了Maren Morris搭檔和唱的《You All Over Me》,是回歸鄉村搖滾歌謠之作,兩把聲音的和音重唱,旋律逐步推進,副歌部分感情尤其細膩,令人聽出耳油。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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